“这话怎么说?”

顾馥兰道,“前儿黛玉回来,同我说,有个叫孙绍祖的,当初想娶迎春姐姐,好像大舅舅欠了他的银子,要拿迎春姐姐抵债,幸亏当时罗家和荣国府的婚事已经定下,不能反悔,要不然迎春姐姐说不定真要被大舅舅拿去抵债了。”

闻言,林瑶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

“黛玉也是从齐王那里听来的,齐王前些日子出去吃酒,听人说的。”

齐王?

林瑶眉头微蹙,沉吟片刻道,“大舅舅欠人钱,我觉得不可能,八成是那姓孙的胡说,荣国府虽说大不如前,但还不至于欠他银子,他身上的官儿当初都是求到荣国府跟前才得来的,”顿了顿,林瑶有些不悦,“这人真是个白眼狼,当初他身无分文,死乞白赖的求荣国府给他个一官半职,如今挣下这么大的家业,不说感恩,竟还赖上了。”

若没有昔日荣国府的人脉给他这么个官职,他能有今日?

顾馥兰闻言,皱起眉,“还有这事儿?”

“这是好些年前的旧事了,你不知道也正常,”林瑶倒了杯茶,喝了口润嗓子,“这事儿我也是听琏二哥说的,当初琏二哥去扬州看望太太,跟我说了不少京城里的事儿,其中有一件,就跟这孙绍祖有关。”

“仔细说说。”

“也没什么稀奇的,这孙家祖上是军官出身,原是宁荣二公旧日的门生,也算是世交。当日孙绍祖他老爷病故,他又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因长得还挺壮实,高大魁梧,就走了贾家的门路,在京城袭了个指挥之职。”

“指挥……也不是什么高官儿,他怎么敢赖大舅舅欠他银子?”顾馥兰想不通。

林瑶叹道,“今时今日的荣国府又哪里比得上昔日一门双公的显赫?自从外祖父故去,这荣国府便一日不如一日了,要不是外祖母还在,这荣国府哪里还称得上是荣国府呢?到底是子孙不肖,没个能鼎立门户的。”

如此,也不怪旧日这些人,势力起来骑到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