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舟洲不敢相信,惊喜道:“真的么,我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姑姑经常和母亲说西戎语,那个人就是你?”
麻拉姑姑拼命地点头,她伸手拿过匣子里的红宝石耳铛,“老奴当年离开的时候,夫人怕我一个人受苦,就把身上最值钱的东西这一对耳铛给我,我知道这是老夫人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哪里肯收,最后推辞不过,我就拿走一只,全当留个念想。”
柳舟洲问道:“这是祖母留给母亲的遗物?”
“是的。”耶律王子接话道:“你的祖母是我的姑姑,也是西戎的罕纳公主,当年父王和姑姑还只是王室旁支,无权无势,先王把美貌的姑姑送给大兴的重臣陆云霆,让她在两国之间传递消息。”
柳舟洲心下一动,没想到自己寻寻觅觅想知道答案的事,这么快就从耶律王子王子嘴中说出,她赶紧问道:“我祖父祖母有没有给他通消息?”
耶律摇摇头,“那是前朝的事,知道的人甚少,王室倒是保存着姑姑写回来的信,但姑姑去世后,父王伤心不已,命人把姑姑的遗物全部封存起来,任何人都动不得。”
柳舟洲颓然坐下,原来证据在西戎王室,怎样才能拿到这些信件,证明祖父和祖母的清白呢,看起来还是得从耶律王子身上下手。
按着辈分,自己还得叫耶律王子一声舅舅,可是这份血缘关系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惊喜,她自小生活在大兴,父亲断绝了她和西戎的所以关系,这个外邦国家对她来说,一直有着遥远的距离。
不同的生活环境,又隔了几辈人,他们之间的血缘已被冲的太淡,她对耶律王子没有生出亲人般的亲近,倒是对麻拉姑姑有说不完的话。
两个人哭哭笑笑回忆小时候的事,不知不觉天色竟暗了下来。
柳舟洲看看外面,心想着怎么开口道别,麻拉姑姑看穿了她的心思,拿过黑漆木匣,塞到她的手中,温声道:“这是你母亲的东西,现在给你保管。”
她给麻拉姑姑深鞠一躬,小心翼翼的接过木匣,眼圈一红,几乎又要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