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舟洲站在一旁服侍,她素手拿过酒壶,给谢淮斟满一杯,轻道:“微臣这里酒不好,殿下将就着用吧。”

谢淮拉过身旁一把椅子,口气不容置疑,“酒不好没关系,你坐下,陪我。”

柳舟洲稍一迟疑,缓缓坐下,谢淮从她手中接过玉壶,给她斟了一杯,“不知柳司籍酒量如何?”

她赧然一笑,“微臣...”

刚说出口两个字就被谢淮打断,“今晚没有君臣,只有你我。”他沉沉望她,目光柔柔,能溺死人。

柳舟洲垂睫,轻声道“是”,又接着刚才的话说:“微...我酒量不好。”声音细若蚊呐。

谢淮嘴角轻勾,把酒盏塞她手里,又端起自己的,轻轻的和她碰了碰杯,无比骄矜道:“那你完了,我可是千杯不醉。”

怎么就完了?柳舟洲小口啜饮,两颊洇上一层薄红。

这一幕落在谢淮的眼里,他只觉热血上涌,口干舌燥,又自酌自饮了一杯。

柳舟洲可不像他干喝酒,每喝一口,她都要垫片熟牛肉,谢淮看的眼馋,想起她说过的,喝酒不吃肉酒就等于白喝了,他看着一大盘的牛肉感慨,“我今晚的酒又要白喝了。”

想起他上次吃羊肉后身上的点点红斑,柳舟洲心中一凛,嘟着的唇如二月枝头的花骨朵,声音又凶又苏,“你不许吃。”

谢淮抿唇,又闷头喝了一杯。

圆魄当空,暑气渐消,清风拂来,丝丝清凉,院子里舒服的不像话,谢淮斜倚在椅背上,俄而对月独饮,俄而和身边人闲聊几句,经年都没有这般惬意过,他只觉这一切太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