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脸色稍霁,递给柳玉衡一个奏书,“西戎王子下月访问大兴,爱卿是礼部侍郎,就由你来主持接待。”柳玉衡领旨退出了书阁。
柳舟洲抬起头看着父亲下楼的背影,她突然心里一酸,转头用征询的目光看着谢淮,对方点点头,她下楼追父亲而去。
“父亲。”她喊了一声,默默走到他的跟前,轻声问:“柳若芙她怎么样了。”
柳玉衡仿佛瞬间老了几岁,一向温文尔雅的眸子里尽是悲凉,“男子尚且顶不过禁卫的二十大板,她一个弱女子岂有命活。”
柳舟洲听他声音悲痛欲绝,亦动了容,眼眶不觉变红,“此事关系荣嘉公主性命,又正逢陛下盛怒,实在没有机会说情。”
柳玉衡面露狰狞看着她,“说情?柳女史会为她说情?难道不是在你的运筹帷幄下,芙儿才丢了命?”
柳舟洲心里紧缩,整个人都微微战栗,“父亲,如果我不找证据,现在死去的那个人就是我。”
柳玉衡仿佛没有听见她说的话,“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姐姐,你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你在救自己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命!”说到后面他声音突然变成低吼。
她心里绝望,“父亲,您太偏颇了,她害我的时候也没考虑过我的命啊。”
他扶额,痛苦的闭上眼,似乎不愿再听她说,“芙儿的心没你这般恶毒,她定是想做个小恶作剧,没料到闯了大祸,而你——”他恶狠狠道:“你要了她的命。”
说完,他拂袖决然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