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不提太子,皇后也找不到说辞,换了话头,又问:“你昨日夜间是不是坐着太子的步辇从东宫出来?”
柳舟洲知道这个难以狡辩,遂先承认道:“是的,皇后娘娘。”
“啪”的一声,皇后娘娘拍着桌子,抬高音调,“第一天本宫就见你是个不老实的,倒是没料到手段这么好,太子的御辇都坐上了,和你那姑母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皇后娘娘容禀,微臣若真和贵妃一样,昨夜就不会流落街头,无处可去,差点饿死在宫外。”
“嗯?”皇后眸光闪动,“这话怎么说?”
柳舟洲低着头,悲悲戚戚的把昨日在柳府的遭遇原原本本的给皇后说了一遍,皇后听的皱了眉,“这个孙玉卿,还是那么跋扈。”
柳舟洲继续,“微臣又冷又饿,走投无路,就想着从东宫回元宁宫,谁知刚好碰到殿下从惜录阁出来,太子素来善待手下官差,又感念微臣办差受苦,总不能把臣赶回大街上,更不能留宿东宫,这才命福公公用步辇送臣,微臣托辞不得,有恐辜负了圣意,遂跟着步辇一路走回了元宁宫。”
“你没有坐上步辇?”皇后失声道。
“回皇后娘娘,没有,微臣知道自己的身份,万不能逾制。”柳舟洲正色道。
皇后脸色微霁,“你倒是个知轻重的。”
端正了身子,皇后细细打量面前的人,孙玉卿这般对她,她万不可能站在贵妃那一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准备放她回去。她正想着,突然看到自殿外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狭长的凤目上仿佛挂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