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心下一惊,双膝发软,差点站不住脚。

柳舟洲神情自若道,“大人恕罪,臣女的金花帖在父亲那里,他说今个直接送来衙门的,想是太忙顾不得。”

她声音故意高了一点,好叫所有人都听见。

说完她又转向那年轻的吏司,恳切道:“小大人能不能派人去礼部柳大人处走一趟?”

她要赌一把,堵自己中第,堵父亲顾忌面子不得不来,堵赢了以后天高任她飞,赌输了,在柳府的日子也不可能更坏。

而那个小吏司,听了上半截,气的想直接把人轰出去,一听柳大人,瞬间熄了怒气,这一息之间,他脸上已经换了几种颜色,谄笑道:“柳姑娘先坐在一旁休息,卑职现在就派人去礼部取您的帖子。”

说完忙引她坐下,又命人端了茶点过来。

柳舟洲一盏茶还没有喝完,就听门外一阵喧哗,又听那吏司扯着嗓子喊:

“哎呀,柳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柳大人真是爱女心切,这么忙为了送金花帖还特意跑一趟。”

“有其父必有其女,柳大人是当年的探花郎,如今女儿又考上女官,这就是言传身教啊。”

......

对堂内不绝于耳的奉承之声仿若未闻,柳玉衡沉着脸走到柳舟洲身边,他眼神狠厉,仿佛要吃人。

见父亲走来,柳舟洲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她定是中第了,悲的是父亲显然知道有人截了她的金花帖,说不定这个人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