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并不在意,后院虽破旧,却清静,再加上还有这么个宝藏大书阁,真让搬她还不肯呢。
其实,她本不是个看书学习的性子,但母亲一生依附父亲,落得个在乡下庄子凄惨离世,她自己回了柳府,千般小心,却还是嫡母的出气筒,嫡姐的眼中钉。
听说本朝女子可以考女官,她便决心读书,进宫做个女史,领一份俸禄,至少不用现在这般仰人鼻息生活,也可以离开这些糟心的人。
翠珠走到桌前,轻手轻脚的研墨,“姑娘不要灰心,我明个再去问问。”
柳舟洲微微叹气,等了一年才等到女官考试,这一年她几乎是住在书阁,把能背的书都背了,考试当天也顺利,考点都在背过的书里,她把握很足。
衙门说中第的金花帖早已发出,翠珠到门房跑了好几趟,银锞子也没少塞,还是没消息。
等了这么些日子,应该确是没考上,她心里郁结,看来还要在这柳府多捱一年。
她正认命的继续练字,突然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口气很是恶劣。
她恍若未闻,肯定又是她那好嫡母在教训下人,就好像她住的地方破败不堪,都是下人偷懒不干活所致,可不是她这个主母故意苛待。
及至门被打来,才发现来的不是嫡母,而是她嫡亲的姐姐,柳若芙。
果然是亲母女,行事风格都一样。
柳若芙花枝招展的走进屋,愤愤然道:“这些下人太过分了,满院黄叶都不扫一下,眼里有没有主子!”
柳舟洲笑而不语,她太了解这位大小姐了,这哪是替她打抱不平啊,这是在强调下人不把她这个二小姐放眼里。
见没人搭理她,柳若芙脸色难看很,她瞥一眼桌上的字帖,轻笑:“别费那个劲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好生求母亲,给你寻个富贵人家。”
“谢谢姐姐好意,妹妹记在心里了。”她头也没抬,眼睛不夹这个嫡姐一下。
柳若芙气不打一处来,轻蔑的笑,“柳舟洲,你真以为自己能进宫当女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