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也不一定能有个善终,在病的最后阶段,沈邺成只能插胃管,吃喝拉撒全都在这张病床上解决。
沈邺成的唇翕动,断续地想说点什么。
护士凑过去,帮他取下氧气罩。
沈清徽往前走了几步,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沈邺成的喘|息声很粗很重,“我走了……还有晏家……”
“你想说晏婧晗?”沈清徽凑近了去听,勉强辨别出“晏”字。
沈邺成的视线涣散。
沈清徽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来一本证,递到他眼前。
“我和晏婧晗做了几年戏,您大可不必为我编排,沈家的东西,旧⑩光zl除了该是我的那份,别的我也不要。”沈清徽低着头看他,神色很静。
沈邺成的呼吸更剧烈,旁边的护士连忙给他重新扣上呼吸罩。
仪器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也……没看错你。”
沈邺成的唇抖动着,断续地一句话,手忽然攥住了沈清徽的手。
沈清徽低头看,他的手上布满了褶皱,干枯的有些吓人。
沈邺成也怨不得别人,对这个儿子,确实从未上过心、也未尽过身为父亲的责任。
只因为他曾经有个过分优秀的儿子沈容信,将所有的爱与关注都给了他。
就算后来沈清徽出生,也少了那些爱意,只觉得他是维系着庄家的纽带。
沈邺成将他当成一枚棋子,他不管沈清徽是否有自己的想法、走多少歪路,只要这个儿子还留着一口气就还有他的价值。
人与人是相互的,亲情也是。
到他老来,沈清徽一次都没来过,他也无可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