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把你带到这里来,是你父亲飞黄腾达了,不管我们了,我没想要什么,我想做手术活下去,我还有家要养,我只想找他要一笔手术费。”
沈清徽听的懵懂。
那年他几岁?
大概是八岁。
八月二十六,他的生日。
叔父得知,给他煮了一碗面条。
叔父给沈邺成打电话,不接。
那时沈邺成的脸出现在港城的财经新闻上,同媒体聊起过世的沈容信,眉眼里满是遗憾。
叔父关了电视,不再让他看。
给庄景月打了电话,是庄景月的保姆接听的,说夫人在诵经。
没有人在乎沈清徽,沈家全家上下,都没人发现他消失了。
叔父大概是真的病重,总是咳嗽,但他没有伤害他,甚至每天给他做一日三餐,陪他一起吃。
院子里有一棵苹果树,外面还有一个苹果园。
叔父说他们一家都在这儿种苹果,种了很多年,沈邺成是沈家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叛逆的,他早早离开闽南,去了港城。
然后打工攒了一笔钱,留了洋,还认识了地产大亨庄家的女儿庄景月。
沈邺成跨进了上层社会,于是同沈家断了联系。
沈清徽懵懂,并不理解大人之间的纷争,他数着日子——竟然不太想回沈家。
叔父会问他吃饱了没有、睡好了没有。
甚至会给他摘了院子里的苹果,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很甜。
那年中秋节,沈邺成姗姗来迟。
他给了一笔钱——很少,只有十几万的手术费,叔父一直跟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带到这里来,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