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徽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车子停在那儿,黑色的赛事机车,在黑夜下泛着崭新的暗光。
熟悉的26号,尘封的回忆在渐渐地复苏。
沈清徽喜爱极限运动,是因为在沈家麻木地度过了二十多年循规蹈矩的日子。
要好好学习,要争强好胜,要考入某某所学校,毕业后要来帮衬家里。
他不能有任何自己的想法。
疯疯癫癫的庄景月,冷酷精明的沈邺成,还有一个虚与委蛇的唐吉玲,还有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沈睿言。
这个家表面和睦,背地里乱成一团。
沈清徽感到厌倦,他时常感觉不到自己活着,尤其是在他懂事之后。
沈邺成与庄景月有一长子,名叫沈容信,这是寄托着庄景月与沈邺成所有希望的儿子,他的确足够优秀,尚且年轻就从国外留学回来,听说手腕也很了得。
不出意外,他应当会继承家业。
但是沈容信二十二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车祸过世。
死的不只是沈容信,庄家与沈家之间的利益纽带也开始动荡。
尤其是在沈容信过世的这一年,唐吉玲出现了,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
唐吉玲是早些年照顾庄景月的保姆,不知什么时候跟沈邺成有了一夜孽缘,怀孕那年她辞职回了老家,她不想打掉孩子,却也深知沈容信众星拱月,是唯一的继承人。
结果谁曾想,沈容信突然去世了。
唐吉玲带着五岁的沈睿言进入沈家,用了很多不入流的手段。
本就沉浸在丧子之痛里的庄景月精神出了点问题,明明一把年纪,执意要去港城与美国来回,做了多次试管,流产了多次才生下了他。
可庄景月满心都以为是沈容信回来了,唤他也常常是唤着沈容信的名字。
旁人也总是拿着沈容信跟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