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都过去了,”沈清徽低头,对上她仰起来的视线,他忽然吻了她一下,“快睡吧。”
他没有说疼不疼,落下这样一道疤痕,肯定会很疼,但他只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至少在这一刻,是真的都过去了,以往他从不肯与过去和解,其实哪有那么多心结,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想起来以前寺庙的住持跟他说过一句话,圣人都会被诽谤,更何况是凡夫,自净其意,心常自在。
江鹊往他怀里靠近了一些,手指轻轻向上,很轻很轻地触碰了一下,疤痕早已随着时间淡化,要凑近些才能看的清楚。
沈清徽笑了,很低的一声笑,“别乱摸,摸出事了你可要负责。”
江鹊茫然抬头,几秒后才明白过来,她忙低下头,几秒后,又觉得自己这个反应不好,像在拒绝他——
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是该拒绝,什么又不是,只知道他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不应该拒绝任何。
江鹊的睫毛颤了颤,慢慢抬头,张嘴,想说点什么。
沈清徽却腾出一只手,轻轻地覆在她的唇上。
“你是第一次谈恋爱,”沈清徽在黑夜中看着她的眼睛,嗓音温和地说,“很荣幸我能被你喜欢,我希望你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美好的,你应该体验被爱,我比你年长十五岁,是我该让着你。我不是因为你才二十岁所以喜欢你,而是因为你是你,你恰好二十岁。”
江鹊眨了眨眼睛,好半天,突然想起来先前他说的那一句:要是后悔了,就记得我久一点。
甚至于之前那句,你可以拒绝任何事情,哪怕是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