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尔达的公寓变成了她家,到处都是嘈乱, 狭小破旧的房子,总是擦洗不干净的厨房,随意摆放的碗碟打碎了一地。
有人在骂她,有人在打她。
沈明懿突然推开了房门, 江振达和江志杰跪在他的脚下乞求,然后视线转到她的身上。
有人把她拖过去,沈明懿拽着她的头发,逼着她仰视着他。
有人在起哄,破旧的房子又变成了纸醉金迷的包间。
她被扯着头发灌酒,被人往沈明懿身上推。
不是没想过逃跑,梦境里的场景在变幻,她一路奔跑,跑回了小小的春新镇。
却看到沈明懿依靠在外婆家的木质门框旁,把玩着一枚打火机。
大火舔上了她的裙角,她被吞入火焰,就像电影结局里那个爆炸的房子。
江鹊猛地睁开眼睛,心跳如雷,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偏头一看,正对上他的眸子。
黑夜里,依旧沉静。
这房子里没有檀香条,仅存的一点檀香的味道,还是他身上的浅淡气息。
让江鹊的心静下来,刚才的噩梦让她心有余悸。
江鹊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沉寂的夜晚,窗帘半掩,外面斑驳的树影落到天花板的某处,随着风晃动。
羞怯的感情,像被装在玻璃罐子里的草莓,没有氧气,在发酵。
“做噩梦了?”
沈清徽偏头看她,摸了摸她的额头。
干燥温凉的掌心,带过来的清浅味道。
江鹊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往下带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