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错事情了吗?”他也察觉到江鹊的这份惶恐,语气又软了几分。
“……”
“没有做错事情,就要挺直腰板说话,”沈清徽说,“为什么要放低姿态?就算你做错了什么,承担你要承担的责任就好,没有人可以轻视你,包括你自己。江鹊,你要尊重你自己。”
说到后面,沈清徽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江鹊好像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人呆呆地坐在那,他心中大抵也明了——这姑娘,怕是已经在歪曲的环境里生活太久了。
就像树木歪斜的枝干,要纠正很久才能顺直过来。
沈清徽本身是个话不多的人,也几乎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但看这姑娘总小心翼翼的,多少心里多了些同情。
是单纯的同情吗?
同样出现在他脑海中的,还有今天这一碗加了薄苹果片的排骨汤,还有她似夜莺的歌儿,还有呢?
沈清徽别开视线,那纯洁无瑕的眼神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让沈清徽突然有了那么一点奇异。
“是哪里人?”他终于换了话题,像随意的闲聊。
江鹊眼睛酸酸的,过了这一会才后知后觉,他语气里没有半分责怪,如同谆谆教诲的长辈,也顾虑到了她的敏感,连同语气都放软了不少。
“我家很远,是在岱省下的小城市,叫春新市,我家就是在春新镇……我是被我外婆带大的,十六岁我爸妈才把我接到了淮川。”
是因为提到了外婆,江鹊终于放松了一些。
岱省是北方省份,春新市其实也并不出名,但胜在那里有一个牡丹园很大,四月初的时候,各色牡丹花开的艳丽。
沈清徽最有留下印象的,便也是那里的牡丹园,早些年还被朋友邀去赏过几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