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藏在淤泥下洁白无瑕的藕。
沈清徽也不知怎的想起这么个比喻——初见她时,狼狈的泥泞不堪。
而这会,她一身白色,干净纯瑕。
沈清徽不动声色,“多大了?”
“二十岁。”
二十岁。
他长她十五岁。
他今年三十五。
“在读书?”这年纪,应当大三。
“……没有。”江鹊视线更低了,声音也更小,她很少会对外人提起自己的过往,更何况像沈清徽这样的人。
那些一地鸡毛的过去,她也不觉得他会想听。
“在沈明懿的公司里做平面模特,”江鹊慢慢说,“高考前一天,家里出事了。”
沈清徽静默了片刻,“抱歉。”
“没事,谢谢沈先生,沈先生也早点睡。”
“晚安。”
江鹊站起来,走到厨房将自己用过的杯子洗刷了,本想拿出来,又觉得这是自己用过的,跟他的应该区别开。于是小心将这个玻璃杯放到了厨房的流理台边。
沈清徽看见了她这番犹豫几秒的动作。
脑中不由想起刚才那段英文歌词,他扯唇笑了笑,不甚在意。
江鹊的手机落在了沈家老宅。
但她一大早仍然起来了。
这或许是这三年来养成的习惯,又或者是惦记着昨天沈清徽说的在这里做事的原因。
他在她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