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顺着关晔晔的脸颊不断的往下流,她的眼底明明白白写着憎恶。
宴琛的心慢慢沉下去。
救护车的声音急促在响着,逼仄救护车内让宴琛仿佛又置身于那个小黑屋里,明明那么小,却空的让他害怕。
他压下那股难受的感觉,让自己冷静下来,“先送阿姨去医院。”
“不用你,你走!”关晔晔指着车外,声音因为激动变得尖利起来。
宴琛看着她,手指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明明是在夏天最热的时候,他觉的有股刺骨的冷意从心底蔓延到全身。
“你们别吵了,救人要紧,他不能走,一会儿要推病人去做检查,就你一个小姑娘不行。”护士把监护仪给李英弄好又给她吸上氧对着两人拨高了音量。
关晔晔还想再说什么,再一次被护士打断:“你坐好,马上要关门开车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你们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吧。”
关晔晔颓然地坐到救护车上的凳子上,她望向李英的脸,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崩溃,但那种难以抑制的恐惧席卷了她的脑子。
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早点留意一下,为什么不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为什么要把所以的精力都放在……一个根本就不值得的人身上。
如果妈妈有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宴琛抬头目光缓缓地落在她脸上,他望着她脸上的泪一滴一滴从脸上滑下来,每一滴都让他锥心的难受,他抿了下唇,想解释什么,却发现嗓子干涩的厉害。
她再没看过他一眼,而他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十分钟后,救护车到了离关晔晔家最近的市人民医院,护士指挥着宴琛推着车把李英送到了住院部的6楼神经外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