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妤一副要听故事的模样,加上热茶冷天,大概是环境使然,宋景也没再抗拒,回忆着:“都是年少时做的糊涂事,凭着一腔孤勇独自上路,盘缠被骗光,走错路,差点小命都丢在半道上。”

“那时候天下安定,也没什么仗要打,却也吃了许多苦。福老将军是个狠人,丝毫不把人当人看,我还算好的了,他手底下的兵每日都得倒下几个。”

他停了下来,乐妤追问:“然后呢?”

乐妤想起来了,然后卫氏重病。他果然没了刚刚的神色,垂首不语。

乐妤不欲此时去揭他的伤疤,转而道:“驸马既然有保家卫国、戍守一方的想法,为何去年留守京城?凭着驸马才智,想必天元朝不会战败。”

“我若是走了,天元朝恐怕这会已经易主了。”宋景淡淡说着,“内忧外患总要有个先后。”

“那看来驸马到底是心系天下,朝政。”

宋景却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眉眼笑开来:“公主以为如此?”

乐妤以为是的,虽然面上看起来多么六亲不认,干了多少坏事,实则做的都是为了天下百姓。

只是他做事好像总要寻个由头,掩盖内里真正目的。

乐妤微微点头,“如今内忧已除,驸马是不是要着手解决外患了?要到边境去?”

“再放他们蹦跶一阵罢,开了春,你随我下一趟江南?”宋景说这话是带了问号的,是在征询乐妤的同意。

乐妤有几秒的怔忡,再次确认:“下江南?”

“是啊,你不愿?”

太愿意了!她多想再出去看看啊。

“为何要突然下江南,近来也没有灾害,可是建安帝要微服私访?那我就不跟着去了吧?”想去是一回事,可要是跟着建安帝,她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