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攸宁认真地思考了会儿:“领导是要尽可能地为公司谋求利益,但他们更应该知道,一个靠员工自我牺牲维持的公司,不可能做得长久。你有感觉到公司对女员工的不尊重吗?”
“那倒没有,我们女员工不少,只是女领导不多。我甚至分不清是她们被刻意阻止,还是知难而退主动回归家庭。”于燕轻叹,“其实,如果女性的能力真的高出周围的男性一大截,那根本不存在偏见,因为即使她短暂地把重心移开,给公司带来的价值也远比其他人多,但大多数时候,男女的水平差距很小,领导才更愿意选工作时间稳定的,成本小的男性,而一旦男人多了,圈子固定,他们就会制定适合他们的规则,女性就更难进入。”
她停顿了会儿,问他:“你们科室里的女医生请产假,你们的任务也会更重,对吗?”
“对。”
“所以你们也会控制女医生的人数。”
“……会。”
“这就是不公平的。”于燕愤愤,“如果男女在休假上保持一致,情况就会好很多。”
蒋攸宁想,他明明是要弄清楚她的不开心,却不知怎么又转到了对公平的讨论,他想顺着她的话说,可又忍不住反驳:“同休产假是不现实的。”
“为什么?难道你们不想?”
“怎么会,谁都想带薪休假。但这样一来,无论是谁,产假一休就是三个月或半年,企业用人成本增加,会更倾向于聘用单身或是已婚已育的男女,青壮年的劳动力反而不容易找到工作。”
“那可以由国家发放生育补贴,或是给企业奖励以减轻负担。”
“但问题是社会的财富还不足以支撑一家三口半年的支出,只要社会保障不到位,就算要企业牺牲,到头来还是会报复到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