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她又叹气。
再提笔,身后有门响。
独个儿坐在这个小厅沉浸自己的事情,深夜里这样突兀的声音总容易被她忽略掉。
南烟没回头。
却有人坐在了她的身旁。
“还在画?”
是怀礼。
南烟嗯了声,没抬头。
“你还不睡?在等我?”
“可以等等你。”怀礼抚了下脸颊轻笑。
他很少有这样失眠的时刻。
梦见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很少这样。
怀兴炜今天打了电话给他。
父子二人很少有这样平和的时刻,虽这些年关系和缓,但电话过来的第一句都变得生硬且难以启齿。
问他要不要回港城,怀野妈妈过生日。
往常这样的时刻是不会通知他的,虽然是一家人,自他初中去了北京,就好似与那边一分为二。
过成了两家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回去。
也许这时从俄罗斯飞回国也是来得及的。一家人团聚,和和睦睦。
但又总觉得,那里不属于他。
他说了自己在俄罗斯,还未说要不要考虑。
怀兴炜又觉得他是在搪塞。
怀礼终究也没解释太多。
南烟见他沉默,又抬头。
他衬衫随意穿在身上,显然是睡了一半起了夜,也许是失了眠或是什么。
一条手臂懒懒搭在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