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你已认定是朕横刀夺爱,朕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但有一点,你必须明了,朝堂之上,当秉公而为,你若被私情左右,公私不分,那么,朕也不再对你有所偏向。”

给予卫家的恩,已经够多,他要的是他们感恩,而不是恃宠而骄。

最终,理智凌驾在了情感之上,卫臻紧握的拳头并没有挥出去,可内心依然难以平复。

“那么她呢?皇上可又问过她是否愿意?”

周肆闻言,像听笑话般嗤一声笑了:“你娶她,又把她留下,独自面对你家中那些难缠的女人时,可又问过她愿意与否?”

“我那是身不由己。”卫臻犹在挣扎。

周肆听不得这种为自己开解的说辞:“强娶都没能护住,只能说你们无缘无份,往日不可追,今后更是不可求,朕只允你这一次,如若再敢御前失态,朕不会轻饶。”

话说到这份上,周肆自觉已经仁至义尽,卫臻若执意钻进死胡同里不出来,他也将不再顾念往日的情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皇帝身影消失在月色下许久,卫臻仍立在原地,久久未动。

谢霁出于同情,过来看望,见卫臻石化了似的,不由一声长叹:“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世子今后当汲取教训,怜惜眼前人,莫再顾此失彼了。”

然而卫臻最后只回了这样一句。

“谢工非我,不知我心中所憾。”

他憾的不仅是失去了意中人,更有对他致力效忠的帝王,信念的崩塌。

周肆如今愈发没了顾忌,入了夜,就往荣国夫人屋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