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吭声的陈嫔苦笑,难得为刘顺仪说句公道话:“这时候,怕是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了。”

便是再迟钝的人,如今也能看出端倪了,醉翁之心,可不在酒。

良妃心口尤其的堵,思及盛夏戏班子那出戏,只觉讽刺至极,瞧上小寡妇的,又何止是小侯爷。

天下的男人,无论高低贵贱,眼睛都是一般的瞎。

别处,和妃听闻新出炉的圣旨,愣住的同时,回想种种,抽丝剥茧,也能窥见个大概,说不醋,是不可能的。

可再酸,又能如何,终究是自己无能,讨不到皇帝真心的喜欢,才会让别的女子有了可趁之机。

如嫔自我安慰:“不管怎样,总归是要搬出去了。”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皇帝和臣妻,真传了出去,到底不好听。

和妃笑着摇头,现下搬出去,日后呢,国夫人,怕只是个开始。

好戏,还在后面呢。

她们身在局中,却没资格参与,能做的,也只是收拾心情,看看戏。

一举一动都能在皇城掀起轩然大波的国夫人沈氏,反倒比看戏的还要淡定。

一跃成为宫里品级最高的女人,与自己的姑母同级,换谁,或多或少都有点矜骄自满的情绪。然而惠太妃看自己的侄女,依然吃吃喝喝,玩玩笑笑,与平常无异,仿佛封的是别的女人,跟她搭不上任何关系。

这般的镇定自若,到底是性格使然,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可若说不在乎,当初为何又讨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