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多歪道理。”周肆拧眉轻斥。
沈旎反倒笑了:“要不皇上让妾随意自去,不管也不问,就知离不离得开了。”
周肆一时无语。
是有多玲珑的心肝,处处挖着坑,就等着他跳。
暗恼的皇帝心想,这般顽劣不驯,屡教不改的女子,要来何用。
更恼的是,没用,他也想要。
周肆扶她在自己怀里坐正,让她握住自己御用的狼毫金笔,铺开纸张。
“你就是心不静,才会满脑子的杂念,口出妄语,今日好好练一练,沉心,去躁。”
周肆热衷造纸,亦是为了写出让自己更满意的字,他的字如其人,狂草不羁,独具一格。沈旎被他带着在纸上挥舞了几下,待到收笔,她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自己的名。
亏得文人墨客对显帝的字画极为推崇,她俗人一个,大抵也学不会欣赏这等高雅的爱好。
好不好看,且不论,不好认,倒是真。
沈旎拿得出手的字就是簪书小楷,也是闺阁小姐们必学的一种,字体清丽柔美,一如女子。
记得儿时,她坐不住,也贪玩,谢氏硬是按着她在凳上,盯着她一笔一划的写,一写就是一个时辰。
她胳膊疼,手也酸,泪珠子往外掉,一滴滴落到纸上,往往字还没练完,纸面上就已经糊得不成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