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皇帝真的厌弃她了,不闻不问,那正好,再来一把火,消失得更彻底。
沈旖算着日子,以布袋的机智,也该寻过来了,莫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岔子。
周肆搁在一边不去想,沈旖反而更担心布袋。
布袋是厉害,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遇上奸佞小人,使诡计下套子。
要么不想,越想就越担心。
赵奍又在门外晃来晃去,沈旖起身拉开门栓,冷飕飕的风灌进了屋,赵奍那张冻得泛着乌白的脸映入眼帘,细长的声调,也似这冬日的枯叶般飘飘落落打着颤儿。
“冬日里凉,小主屋里冷不冷,小的多备了些碳,给小主暖暖屋。”
沈旖低头,瞧着赵奍抱在怀里的一捆碳,粗粗细细,长短不一,一看就是内务府那边挑拣完了,没人要了才剩下的残次品。
想想自己屋里烧着气味小的银碳,沈旖心里的芥蒂稍减几分,谢绝道:“我这还有,赵总管自己留着用吧。”
听到沈旖对自己的称呼没变,赵奍感从心动,经不住热泪盈眶:“当不起,当不起,小主客气了。”
沈旖温声道:“同住永巷,赵总管当不起,沈旖也当不起你这声小主。”
“不不不,小主跟奴才不一样,皇上心里有您,小主多顺着皇上,说些服软的好话,这宫里怕是没人能越过您去。”
沈旖笑了:“心里有我,所以处处与我为难,即便嫁了人也不放过,这样的宠,无福消受。”
“欸,小主误会了,皇上和您,是阴差阳错,好事多磨,若早前在宫里就见着了,哪有卫世子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