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到底不年轻了,又久居深宫孤独太久,沈旖又是费了心思的哄,之前堆积在心里的那些不满,来得快,消散得也快,然而面子上还是要做做,不能轻易就让这丫头蒙混了去。

“你便是想明白又如何,之前做什么去了,没出息的东西,当初给你了机会抓不住,现下你成了这样,还有何指望。”

惠太妃瞧着沈旖一身素服,还有高高挽起的妇人头就眼睛疼,也是命数如此了。

“你才出了个宫,不好好养病,又是如何招惹的卫世子。”

兄长在信里也只是提了个大概,并未细说,只道是拜佛拜出来的缘分,如今看来,不过是桩草草收场的孽缘。

沈旖补充不了多少,也只添了几句,路上遇到个登徒子,世子仗义想帮,这才有了故事。

惠太妃听后倒是颇为感慨:“英雄救美,也算一段佳话,只可惜这命,也太薄了。”

然而一想到卫臻是救驾没的,惠太妃又说不出太重的话,只道卫家不仗义,把消息瞒得死死,分明就是轻视沈家,明摆着作贱人。

沈旖抬袖抹了一下不存在的泪:“世子仁义,只怪我们缘浅,央央没那个福分。”

哪怕人活过来,且回来了,这样的福分,她也不想要了。

惠太妃瞧着侄女红红的眼圈,怒其不争,老调重谈:“你当初若争争气,入了皇帝的眼,又何至于此。”

沈旖声噎,咬紧了唇,不语。

惠太妃瞧她这样,还能说什么,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想太多反而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