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婶又慌又急,顾不上尊卑就要拉起沈旖,阻止她说出更多不能为人知的秘辛。

“少夫人,您莫是在外受惊过度,糊涂了,说的都是什么话,亏得没外人在,否则传到老夫人那里,夫人未必也护得住您。”

“不,你别拦,让她说,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真要说来,话就长了。

沈旖卸下了包袱,人也轻松不少,不慌不忙支开了陶婶,让她多备些宵夜,大有要与其秉烛夜谈的势头。

陶婶求之不得,平常磨磨唧唧说自己腿脚不好的人,这会儿小步麻溜,几下撤出了屋。

沈旖瞧着合上的门板,心里冷笑。

她是想躲,最好八辈子都不要跟那等浪荡子再遇。但她更知,普天之下皆王土,那人若不放弃,她又能躲到哪去,没得连累了家人,得不偿失。

可是哪怕最后依然逃不开进宫的命运,她也要为自己多准备一点筹码,她不想哭,那就只能别人哭。

一直到次日正午,山门再开,沈旖一身素服走了出来。

墨发雪肤,明眸熠熠,一身清雅又娇冶的风流味儿,当真是男女皆宜,任谁见了都要止不住的叹。

弄玉和沈旖目光对上,竟是不自在地转开,摆手指向身后的小轿:“姑娘请,莫让主人久等。”

沈旖如今可以说是四大皆空,看开看不开,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