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愣了下,想了想,遂点头道:“好像是。”

沈旖不禁一笑:“人家才是真正出身大雅之家,岂是我这个俗气商户女能比。”

王寡妇不清楚米淑雅来头,对字画也无感,不赞同道:“女子不仅看样貌身段,还要看精气神,那种动不动就晕,倒在男人怀里的女子,便是出身大家又如何,端的却是小门小户的做派,甚至更不如。”

反观沈旖,虽然出身商户,但身上半点俗气都没,更有一股令人心悦的灵动之气,那位老爷应当也是个眼光独到的识美之人,不然也不会甘冒大不韪,把个已婚妇人圈在自己私宅里。

沈旖倒是对米淑雅有几分兴趣,若此女真有本事,如传闻那般在周肆心里占有一席之地,那么,她这一来,便是及时雨,说不定能解她困境。

想到这一层,沈旖叫来婆子,问老爷去哪了。

婆子唯恐沈旖误会,赶紧道:“老爷醒后,打了套拳,就去前院梳洗了,不曾去过西厢,夫人且宽心。”

不,她心已经很宽了,其实,还能再宽点。

沈旖十分有大妇的胸襟,和悦道:“人姑娘受了惊,可怜见的,好生照看着,莫怠慢了。”

婆子欸一声应下,心想夫人真是个好人,菩萨一样,生得美不说,心肠也好,怪不得老爷稀罕。

王寡妇很是不解,等人走了,问沈旖:“你什么意思,真把人留下,好吃好喝供着?”

换作她,等人醒了,就赶紧打发走,免得多生事端。

沈旖却是气定神闲,眨眼笑道:“米大家字画造诣了得,世人皆赞,其唯一的后人在这做客,自然是要招待好了,不然传出去,就不美了。”

王寡妇连气都懒得生了,扶额无力道:“你就好好当这个贤惠人,莫后悔。”

周肆行踪神秘,行事匆匆,白日里看不到人,沈旖乐得清静,更不可能去问。

待入了夜,男人踏着暮色而归,婆子早已煮好了香茶端进屋,也无需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