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行至一半,在镂花墙面处停了下来,却听到那头的婆子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这一对主子也是奇奇怪怪,老爷成天板着脸,动不动就气, 一气就跟老虎发威似的, 屋里弄得砰砰的吓死个人,夫人却是个没事人, 兴许是年纪小, 不经心, 也不懂讨好男人的道理,不过生成那样, 也需要讨好,男人就爱这样的,没准越冷着, 越稀罕呢!”

“可不是,稀罕着呢,不然也不会藏着娇娇,不让外人瞧见了。”

说罢,几人彼此望着,吃吃笑了起来。

乡野村妇,粗鄙无知,还自以为很有道理。

稀罕?

朕坐拥天下,什么得不到,便是绝色,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周肆只觉面上被左右开弓,各拍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令他无比的羞愤。

他乃大昭皇帝,开疆辟土,万邦来朝,威震四海,便是史官也记不出他一个错来,小小一名女子,又如何能让他一再失了帝王的体统和脸面。

是的,绝无可能。

胸口的狂潮一波又一波的汹涌泛滥,周肆几乎是仓促地急转了身,大步往回走。

赵安寻着主子赶来,与主子迎面碰上,他跑得急,主子走得也急,险些就撞上了。

赵安紧急刹住了脚,垂首弓背,主子爷理都没理,面无表情地擦过他,阔步而去。

这边王寡妇穿着沈旖给的一身白,高高盘起的发上簪了一朵小白花,再加上妆容的搭配,倒还真有一股楚楚的别致,只可惜,难得的美态,无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