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一笑,有点冷,可也从未高看。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偏院那边的丫鬟小跑过来,沈桓皱眉斥道:“大半夜,说个什么好不好,再敢乱言,乱棍撵出去。”

丫鬟登时定住,直哆嗦道:“是董姨娘,昨儿个就有些不适,今夜更是发起了高烧,直唤着老爷呢。”

“唤我有何用,有病就去请大夫,有个好歹,就是你们照顾不周,该罚。”

眼见着谢氏走远,有下人在,沈桓不便去追,有火,也只能对着下人发了。

在谢霁到来之前,右相便将科文呈上了御前,供天子阅览。

周肆看腻了空有词藻,却无建树的八股文,难得碰到一篇言之有物的实用文章,心里也十分受用。

待到谢霁入得宫中,见他进退得宜,谈吐有礼,又思及这是沈家子侄,周肆好感更甚。

“朕且问你,若是修筑堤坝,用何种材料最为牢固。”

谢霁略一思忖,便从容道:“禀圣上,宜用火山灰,并盐水泥,混以粘土,加固之。”

谢家到了谢父这一代已经开始转行,谢父是哪里有活就往哪里钻,良田和铺子都是靠双手打拼出来的,谢霁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开了不少眼界。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谢霁是两者兼备,不说右相对他有惜才之心,便是周肆,在与谢霁聊过几句后,也是龙心大悦。

“朕观你言之凿凿,却不想你只是纸上谈兵,若朕把这治水的重担交付于你,你可担得起?”

谢霁苦读十年,便是为了入金銮殿,得见圣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