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旖和王寡妇关着门在偏屋里闲话。

“数月不见,我这都还没进京,小姐居然已经嫁人了。”

还跟她一样,成了寡妇,王寡妇这时再看沈旖,更多了那么一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欣慰。

沈旖却不欲被这种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用小剪子捻着灯芯,气定神闲道:“男人在不在,不都是关在深宅大院,无甚区别。”

可不是,她男人不在了,她也是堂堂国公府的少夫人,奴仆环绕,吃香喝辣,一辈子不愁。不比自己,没了男人,失了庇护,不仅要自谋生路,还得躲开周遭那些饿狼。

这么一想,心里那点同情没了,王寡妇只觉气闷,又道:“少夫人你这是年轻,心思淡,可有可无,等再过五年,十年,到了虎狼的年纪,可就够受了。”

“那也还有五年,十年,我都不急,王姐你急什么?”

颇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

王寡妇胸口一滞,一时说不上话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也算是求仁得仁,得逞所愿了。”

“还不够。”沈旖用剪子剪掉多余的灯芯。

王寡妇一愣:“你还想如何?”

沈旖没有回,反问:“你是胡人后裔?”

王寡妇更愣,下意识脱口:“你怎知?”

沈旖一笑,她观王寡妇长相,黑目高鼻,面颊丰润,应是混过了,不很明显,但跟进献到宫里的那些胡人舞姬也有肖似之处,没想到试探一问,还真问出来了。

“我祖上虽有胡人血统,但都是奉公守纪的良民,更无一人参与战事。”王寡妇极力说得有底气,让沈旖无把柄可抓。

“你先别恼,我只是好奇,问一问。”沈旖倒了茶水,给王寡妇润润喉。

王寡妇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直白道:“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