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看那再香艳的春宫图,也无甚兴致,只觉男女敦伦不过尔尔,纾解火气,更为传宗接代,欢喜与否,并不重要。

而今,拥着魂牵梦绕的佳人,轻嗅她淋淋香汗,吃她津津檀口,自以为看破情.爱的皇帝方才意识到,哪里是无趣,哪里是他寡欲,分明是没遇到对他脾胃的女子。

可惜,阴差阳错,中途出了岔子。

不过,之于至尊至贵的帝王而言,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得不到的。

沈旖侧着脸儿,闭目承受,细细的喘,不想搭理男人,偏他又喜欢来扰她,低了头轻咬她耳垂。

“夫人真真是给朕下了蛊,沾了夫人的身子,愈发离不得。”

臭不要脸的,真给他下蛊,看他还能这般说。

前世,姑母自戕,沈家被抄,而她也不得善终,都是因那情蛊。

便是有错,他们也以更大的代价偿还够了。

谁想历经了一世,兜兜转转,却仍是要跟这冤家绑在一块。

这回姑母并没得逞,周肆没有中情蛊,却比前世还要痴缠。

一缠上来就没完没了,磨得她实在受不住,想要弑君的念头都有了。

沈旖抿了唇,掀开了眼帘,便望进幽暗无边的眸底。

男人沉沉盯着她的样子,又极其的欲,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汗,便是狰狞凶悍,亦是一头俊美的狂兽。

这一望,浑身似被烫到,沈旖慌忙闭上,却被周肆捏着下颚迫她看他。

沈旖微恼:“周不疑,你够了没?”

男人爱她这样唤他,而沈旖也不觉得这样的帝王有何敬畏,唤起来也是极其顺口。

“真够了,夫人才要哭了。”周肆回得也是底气足足,埋首在白嫩湿滑的颈间,流连的吻。

沈旖轻颤,稳住有些哑的声道:“一言九鼎的天子难道也学那些宵小,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