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月光下,彼此的面容只是依稀可见,王寡妇却仍察觉到了贵公子的异样。
她吸了吸鼻子,猛地一嗅,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脱口便道:“你受伤了?”
这种药草长在悬崖之上,便是精通攀爬的老山人,也不是那么容易采摘到,更不提一个毫无经验的世家公子。
即便身怀武艺,可不懂得攀爬的技巧,也要脱掉好几层,想要完好无损,几乎不可能。
没等到对方的回应,王寡妇又道:“这里还有一间空屋,不若就在这歇下,明儿早早离开就是,碍不着的。”
卫臻不想节外生枝,有意避嫌,把包着珍贵药草的纸包交给王寡妇:“你且记住,这药草是沈姑娘与你合力寻到的,沈姑娘也因此受了伤在庵中静养,无论谁问,便是沈姑娘的父母,你也需这样回答,如若不然,对你也是个麻烦。”
极其含蓄的威胁,王寡妇早年跟着亡夫走南闯北,自然听出来了。
说来,她其实也不信,面前这个气质卓绝的年轻权贵会欺辱女子。
可她睁眼看到的唯一男人只有他,沈旖也确实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女子名声比命还重要,更何况,这人明显愿意的,不是他,他也甘之如饴。
换她家没出息的死鬼男人,都未必戴得下那顶看不见的绿帽。
想到这,王寡妇不由道:“公子可得考虑清楚了,婚姻大事,关乎一辈子,姑娘面皮薄,若是改口或者反悔,会受不住的。”
沈旖若能高嫁,于王寡妇只有益处,操心起来,比当事人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