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抹的还好,带着一股清淡的药香,沈旖并不排斥。

令她抵触的是一日三顿当饭吃的口服汤药,吞服下肚,嘴里的苦味半天不散。

沈旖眼巴巴瞅着容姑姑,容姑姑不为所动,一样不落地端到沈旖跟前,硬下了心肠道:“良药苦口,姑娘好好吃药,病才能好得快。”

“若是好不了了,皇上是不是要把我赶走?嫌我笨,还嫌我丑?”沈旖懵懵懂懂地问。

容姑姑抿唇,略责备道:“姑娘不可这样说自己,也不要再提子虚乌有的夫君,若是再冲撞了圣驾,太妃也保不住您。”

沈旖垂眸,不语。

“姑娘不妨将皇上想成你未来的夫君,只要赢得了皇上的喜爱,姑娘就能长长久久住在这宫里了。”容姑姑换了种方式说服沈旖。

沈旖抬眼望她:“可我为什么要住在宫里,为什么要让皇上喜爱呢,我只想回家。”

三言两语问得容姑姑一噎,只觉这位小主子病了之后性情大变,愈发不好招架了。

怔了半晌,容姑姑把药碗递给沈旖,别的不想了,先把这脑子治好了再说。

金銮殿上。

周肆手上的扳指已经摩挲过一圈又一圈,眉间皱痕也愈发加深。

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登位半年不到,朝臣们已是换了一波又一波,可换得再多,依然有那么几个,让精益求精,力求完美的皇帝感到几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