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头一遭,大半夜,宁可自渎也不愿找女人的皇帝居然翻起了绿头牌。

赵高恭恭敬敬跪在递上,双手托起盘子,上头一字排开,十几张碧莹莹的牌子,巴掌般大,朝上的一面全都一个样,唯有背面,刻着各宫妃嫔。

这样子的日子不常有,每有一回,赵高总能激动到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只可惜主子一心扑在朝务,和私下那几样稀奇古怪的爱好,对女色看得极淡,后院着实不丰,跟饮遍三千水的先帝完全不能比,有封号的没封号,全部摆上来,也只有这些了。

忠心的仆人,和寡淡的主子,明显不在一个点上。

周肆瞧着摆满了的牌子,不禁微蹙了眉头,心头不快。

十几个吃干饭的,再加上她们手底下一缸子大小米虫,全都只进不出,养这帮子废物又何用。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妃子的父兄至亲在朝堂上还有些用处,功过相抵,也就且留着她们吧。

赵高见主子只盯着牌子没有翻动的意思,不禁暗道,还是太少了,看来看去也就十来个,不说圣上,便是他,也嫌弃。

堂堂天下之主的后院,居然比不过他们镇上年过六旬的县令他爹。

一想到这,赵高就为主子心酸。

“殿下,不若奴才在女官里找找。”

女官比妃嫔们出身次一等,但小户女也有小户女的妙处,高门贵女端着架子,少了许多乐趣,小户女却不会,一旦寻着机会,就会卖了命地往上爬。

“不必,就她了。”

周肆意兴阑珊,随手翻了个牌子又扔回去。

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赵大总管稳稳接住主子随手扔过来的牌子,整整齐齐放回到盘子里,笑得见眉不见眼,脚下仿佛生了风,几下溜了出去,又很快几下溜了回来,身后还多了几个膀粗腰圆的嬷嬷,托举着一个卷成长筒状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