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再任性也只是自我满足,自欺欺人。破裂的毛细血管会随时间复原,一场不痛不痒的情丨爱,同样容易冲淡。
指腹离开她身体,他的手垂到身侧。吮绞感弱下去,她早都平复了,他坚持问那么多遍的问题,还是没回答。
闭上眼长叹声气,他抓住希遥的胳膊,把她拽起转身。他定定跟她对视,而她双腿正发软,跪直了没多久,又在他面前慢慢滑坐下去。
左腕还被他握着,一高一低的落差,她低着头,小臂悬吊,是温柔又无力的曲线。
“不想说就算了,当我没问。”伏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清亮中几分沙哑,较之去年夏天,似乎成熟些了,“那直接给我个准话……”
「似乎」得到确认,她想,他的确成熟多了。
因为说到这里他声调没变,也不像从前那么易被肢体出卖,心绪波动时,会将她陡地攥紧。
只是平静又平淡地问:
“……我们还有可能吗?”
一语搅起些波澜,希遥收回视线,仰脸看了看他。彼此倒都是心平气和的,只是沉默之下,一时分不出谁更虚假。
“不是说,你是个男人吗?”
最终,还是她这个惯犯略胜一筹。她笑了一笑,偏脸躲进面具:“既然是男人,那就该学会好聚好散。”
刚说完,手腕被他松开,自己摔落到膝盖上。有些突然,也有些痛,她很想看看他的表情,却没有勇气,只好想象。
想也知道,她的答案太绝情。伏城静了良久,勉强笑一声:“是,我没你厉害,是我太看不开,放不下。”
没人做声,他又道:“这么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了。”
希遥还在发愣,为他的上一句话,说她厉害。听到那词时,无端就走了神,心里闷涨着,无意识地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