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事儿,哪个男人没做过,青春期的男孩尤甚,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谁说一定与□□有关。又不能硬着出门见人,所以拿手纾解,这很合理。
伏城这样安慰自己,可惜身体诚实,心脏跳得猛烈杂乱,连指尖都在紧张得发冷。握住时他浑身打了个颤,缓了一会,才动作起来。
卧室窗帘被风鼓起,顺便刮倒窗台上一小株含羞草。脆薄的塑料花盆掉在地上,滚了一段,沿途掉落泥土碎渣。
希遥闻声,从沙发起身,途径卫生间的外的窄廊,去将它扶起。
她经过门外时,伏城屏住喘息,动作微顿,静听她近了又远的脚步。想象若是回头,该能从门上那条磨砂玻璃看见她一晃而过的身影,或许暗紫色的长裙被风撩起,在她过去后,仍有一个裙角能在他视野里短暂停留。
忍不住去想,今天为什么穿得这么正式。是去了谁的婚宴,还是舞会?然而与他无关,也不得而知。
思及此,胸腔不由得升起一股烦闷。他蹙眉愣神,不经意间,右手机械地从头到底反复,像交代任务般,寥寥感觉,不足以掀起滔天的浪——甚至当虎口狠狠刮擦皮肉,干燥艰涩,让他有些痛,眉头也随之拧得更紧。
头顶的通风口有呜呜风声,伏城闻见潮湿的味道,似乎是要下雨了。
也是一瞬间,回忆侵袭,他想起多年前一个烟雾迷蒙的春季,老院深灰色的水泥台阶上,她穿一件单薄的吊带裙,抱着膝坐,将头埋进臂弯里。
那时他还小,可只是一眼,便直觉地知道,她在哭。
脏兮兮的篮球从他手里掉在地上,堪堪弹了两下,平静滚远。她抬起头时,眼睛洇着血丝,睫毛被泪水粘合成股。修长的脖颈有几片印痕,触目惊心,胸前也是。
他慢慢走近,站在她面前。她坐着的姿势,让他得以与她平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敢多问,只是伸出手指,在她肩头的红印轻轻一碰:“……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