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走,留下一串淡青尾气。她手掩着鼻子,细眉微蹙,咬了咬唇,扭身问高彦礼:“刚才穿白裙子那个,是谁呀?”
-
同样的路再走第二遍,就没了新意。车子在艳阳夏日平缓疾驰,安静而单调,每分每秒都像在复制粘贴。
车载冷气徐徐吞吐,等一个红灯的时间,希遥向身侧瞥了一眼。
副驾驶的人似乎心情不是太好,从上车就没一句话,现在抱臂合眼倚着窗睡觉,嘴角下压,眉头淡淡拧着。
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还是哪里不舒服?这种微妙心思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可惜保质期较短,随着绿灯亮起,即消散无踪。
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些别的。回忆一下,昨晚隔壁游戏声似乎响到半夜,而今早不到六点就起床去了学校,这才恍然,大概是没睡够。
伸手将音乐拧小的同时,她费解地偏了偏头。
严格说来,她跟他不远不近,非亲非故。挂了个亲缘的噱头,实则没有任何关系。
也是他的家实在不适合人类居住,才被程秀兰托付给她,要求也很简单,给口饭吃,饿不死就行。
既然如此,她本不必这样关怀。
为自己纠结的心境莫名其妙,也或许人都是感情动物,她一个人过了太久,突然多了个人跟她同住,不适应归不适应,可还是将他的一切看进眼里。
胡思乱想一番,没个结果。她也不擅长这些,于是干脆自暴自弃,专心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