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桌角拿过镜子照,两根麻花辫被他整齐编好,长度未及胸,毛笔形状的发梢落在锁骨处。最末扎着两只浅黄色的蝴蝶结,崭新的,看来是送她的礼物。
伏子熠胳膊从她身后环绕到前边,拨弄那只蝴蝶结,顺带着,掌心在她锁骨摩挲。
“喜欢吗?"他问。
却又叹道:“头发太短,还不够好看。"
希遥仰起头:“长到哪儿才好看?"
蝴蝶结上的两根手指松开,不由分说,从裙子领口探进,贴着皮肤下移。
“到这儿就好了。"伏子熠弓身,鼻尖凑近她的脸颊,故意将气息喷在她颈窝,"知道吗?这儿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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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休无止的黑夜被撕裂,希遥猛然张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空白一般的恍惚,她甚至忘了自己在哪儿,双手紧紧抓起被子,警惕地四下环顾。
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像新年震耳欲聋的鞭炮,久处这狂乱节奏中,会令人濒临崩溃。浑身肌肉都在轻微颤抖,她无望而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闭上眼急促呼吸。
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确认,她已经长大了。
现在她二十九岁,这是她自己的家,此刻,她一个人睡在这间屋子里。
理智慢慢回笼,但心有余悸。心跳与呼吸平复同时,她一点点松开攥紧到青白的僵硬手指。
蚕丝被与她的胳膊一起垂落,初晨的光斑透过窗外叶隙,吻在她乳白色吊带裙上。
细密温热的水从淋浴头均匀洒下,沐浴液的花香味再次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