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下来。
周恪好一会儿才问:“你有什么打算?”
在刚才卓院判为自己诊脉的时候,顾长安已经想好了措词,大不了就是告诉周恪没必要紧张,她会拿掉这个孩子。
但眼下她这么说好像不太妥当,他也不是那种卑劣的男人。
“还没想好。”她折衷地道。
“那你该仔细想想。朕尊重你的决定,若你想好了,尽管同朕说一声……”
“听你这意思,好像这只是哀家一个人的事,哀家就可以决定它的去留,是吗?”顾长安打断周恪的话。
周恪看向顾长安,顾长安冷眼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周恪道:“你素来是有主见的女子。若由朕来决定它的去留,你会高兴么?”
当初说要分开,也是她一个人的决定,她并没问过他的意思,便已决定和他分开。
现在怀上了他们的孩子,她大概也不会觉得他是局内人。
顾长安深深觉得周恪会说话。
无论是做好人或者是做歹人,都是他有理,因为一切都是由她决定。
“算了,由哀家决定吧。若没其它事,皇帝回吧。”顾长安淡声下了逐客令。
她确实有主见,但这回她破天荒的有些犹豫,但经此一役,她觉得还是早作决断为好。
周恪坐在原位没动,他隐约已经知道顾长安会怎么处理她腹中的骨肉。
“你不想要它,是吧?”好半晌,他才问道。
顾长安虽然没说出口,但他已经知道她是这样的决定。她从来就没想过要留下他的孩子,若不然她不会瞒着他。
今天他如果不是巧遇了她,恐怕直到她拿掉孩子,他都不知道她曾经怀过他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