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纪家有哪点对不住你了？不就是在要破产的边缘和你商业联姻，拿着你的钱度劫难吗？不就是把你留给纪渐的遗产夺走吗？”

纪老爷子瞳孔地震，手足无措地到处抓着，口中飞快地说：“我不抢你的嫁妆了，我把你的钱都还给你，你怎么拿？我烧给你行吗？”

在他发疯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

说曹操，曹操到。

纪渐打来的电话。

纪老爷子接通了，他下床走到窗边，似乎这样子信号好一点，才不会让他错过自己孙子所说的每一个字。

“爷爷。”

纪渐的声音通过电话传递过来，带上了电流音的感觉，有点渗人。

纪老爷子声音颤抖，“你到底要说什么？纪渐，你别太过分了啊！”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别有用心。

“过分？ 纪成简手脚不干净进了监狱，那么你呢？”

纪渐一字一句地说。

“之前留你，就是想看着你在监狱外头，瞧着监狱里头的儿子，日日夜夜心神不宁的样子。”

“现在我玩够了，你在医院里头也待的有点久，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纪渐慢条斯理地说着。

纪老爷子瑟瑟发抖。

年纪越大，越害怕死亡，也害怕自己生下来的时间在监狱中度过，死之前还有颜面无存。

“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放过我？”

电话那头忽然笑起来，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笑容，反问：“爷爷，怎么能说是我放过你呢？ 你放过我，所以你去……死吧。”

死了就一了百了。

两个人都不可能后退一步。

一听到死这个字，纪老爷子猛地愣住。

“纪渐，你说什么糊涂话？！我凭什么……”

纪渐打断他，声音低沉，说：“我不是求你，我是在命令你。”

而后电话被挂断。

纪老爷子呆呆地听着挂音，干枯如树枝的手掌猛地攥住下属的手腕，结结巴巴地说：“都是顾令那个狐狸精，我……我要弄死他，我要弄死他。”

然而病房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纪老爷子猛地转头，而后病房门口被踹开。

老爷子眼神一收，猛地扶住窗台，看着身后挤上来的警察，喊：“别过来！别过来！”

说着他爬上窗台。

下属也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劝说：“老爷子您快下来，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可是话音刚落，下属也被警察抓住。

“这是逮捕令……”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们来做什么的！纪渐终于把证据收集齐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