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浑然不知,脑袋枕在他的左肩膀,娇声道:“你怎么突然说这个,上个月才见过伯父伯母,就想要我嫁给你啦,我才不呢。”
闻景琛闻言冷笑:“那你还想嫁给谁。”
“......?”
阮棠向来是口是心非的性子,不过一句玩笑,男人莫名其妙较真的态度让她很不理解,“闻景琛,你干嘛对我凶,难道我非得嫁给你吗?”
“对,非嫁不可。”
“你到底怎么了。”阮棠不想理他,想了想又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她绕到沙发前坐他旁边,这才看清了他的神情。
男人薄唇紧抿,眼角的戾色连镜片都遮掩不住,深邃的黑眸隐隐跃动火光,灯光打不到的另一边侧脸,下颚弧线紧绷,额角青筋直跳。
隐忍的怒意昭彰。
阮棠被他吓到,小声说:“你...你是不是因为我晚回复你不高兴,对不起,我当时在练习,确实没看见,你也不用这样生气吧。”
闻景琛不答,冷声重复:“我问你,复婚么。”
说是问句,语调显示的选项单一。
阮棠也不是纯粹温柔的性情,几次三番遭到无视,她有了小脾气,侧过身干脆地回答:“现在的时机不适合,我想先好好学大提琴。”
“学到哪种地步。”
“至少正式成为我心目中真正的大提琴手。”
男人又开始沉默,阮棠很清楚今天的他心情差到极致,即使在利亚国际他们初见最生疏的储藏室里,都不如眼下的气氛凝滞。
他在强自压抑,每句话一字一顿的用力,似乎不这样,他就会朝她爆发一般。
他根本不是想复婚,而在用复婚压制旁的恶劣情绪。
可能此刻的确不算和闻景琛谈出国半年学音乐的好时机,但阮棠预感不能再拖,再拖下去只会闹得一发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