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狠劲,赵毛痛叫一声,抬手就要打,傅情冷冷道:“打坏了你可赔不起。”
赵毛咬牙推开陆声,甩着手龇牙咧嘴,眼神不善。
陆声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向旁边嫌弃地吐了一口唾沫。
“摄像头被这小孩弄坏了,要修吗?”赵毛问。
“不用。”傅情说,“他在这个房间待不久。”
话说时,一个戴着黑色蕾丝边面具的贵妇模样的女人走来,往这间房一瞥,难掩兴奋:“这是谁家的小孩?长得可真漂亮。刚才我还在想今年的‘幼崽’不怎么样……”
贵妇语声一顿,打量陆声,“我怎么觉得,他长得像那个、那个很红的电影演员……哦,陆余!”
傅情说:“他是陆余的弟弟。”
“……”贵妇惊诧无比,“这么说,这小孩不是孤儿?不会出事吧?”
傅情微微一笑:“我办事,夫人请放心。”
贵妇亦笑:“傅小姐办事,我当然放心。哎呦,小甜心,拍卖的时候我一定买你。”探出鲜红如血的指甲,想去摸陆声的脸。
陆声厌恶回避,见妇人不知收敛,张嘴就咬,贵妇把手一缩:“他怎么还咬人呢?”
傅情笑道:“越是珍贵,越是难驯。”
“说的也是。”贵妇展开镶着蕾丝边的小扇子,抿唇一笑,“就像当年傅小姐的哥哥。”
闻言,傅情唇角的弧度瞬间坍塌,拄手杖的手微颤。
贵妇浑然不觉自己说错了什么,又看了陆声一眼,面具后堆积皱纹的眼角溢满怜爱,大摇大摆地离开。
房间里陷入静默。
还是赵毛出声:“傅小姐?”
傅情回神,刚要吩咐关门,便听一道熟悉的脚步声走来,她转过脸去。
戴着兔子面具的男人出现在陆声面前,淡声道:“我带他去卫生间。”
傅情:“哥哥……”
“不放心的话跟来。”
傅情没话了。
陆声跟着男人去卫生间。一路无言。
站在小便池前,陆声迟迟没有解开裤腰带。傅临低笑一声,转过身去,陆声这才行了方便。
抹上洗手液,陆声一双纤巧的小手在冷水下冲了将近三分钟。傅临耐心等候。
陆声仰头看他,眼神困惑。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傅临说,“但很抱歉,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见到人也没一个好人。不要试图逃跑,你哥哥会来救你的。”
知道哥哥会来,陆声心下稍安。
他被带回房间,路上他观察过,自己应该在一栋非常大的别墅里,每一层楼都有保镖巡逻,走道、楼梯、拐角,布满监控。
除非他有足够的水,与足够的运气,把摄像头都破坏,躲过层层布防,否则插翅难飞。
傅临在桌上放下一瓶矿泉水,一包巧克力,又变魔术似的从怀里取出一本16k大小的笔记本,与一支削得尖尖的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