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摊主堆着笑,凑过脸来,“这位小公子好眼力。此把匕首名为‘乌啼’,乃是旧时南桑之物,因缘际会,流入我东启。公子请看,这把匕首手柄上刻有旧国南桑传闻中的国花‘冰魄’,剑鞘之上还雕刻有繁复的南桑咒文,刀刃更是由南桑玄铁锻造,削铁如泥,削发如尘,实是不可多得的上乘匕首!
而且,旁的不说。咱们扶风这样的地方,公子又长得这般俊俏,可不是得买一把匕首防身呢么。公子您说,是不是?”
唐小棠:“……”
这扶风县是有多不安全?
谢瑾适时地开口问道,“在下同家弟打算前去牧州省亲,途径贵地。听闻此地时有貌美公子失踪,可确有其事?”
那摊主脸上笑意顿时一敛,压低了嗓子道,“确是隔三差五,便有男子失踪。失踪的倒也不尽然尽是些年轻貌美的公子,但是大都岁数不大倒是真的。哎。原本近年来土地收成本就可怜,加之盗匪肆虐,过往客商除非必要,否则宁可绕路,也不愿途径咱们扶风。现在城里又出这档子事,这日子真是……”
那摊主说到最后,便是连眼眶都红了。
扶风百姓生活之艰可见一斑。
“这匕首,二位公子可要啊?”
摊主到底不过是个买卖人,感叹不到几句,话题又回到了唐小棠手中的这把“乌啼”。
说到底,叹气也好,难过也罢,这日子不得照旧不是?
唐小棠原先确是很喜欢这把匕首,当然,他现在也很喜欢,只是因为听了摊主这一席话,情绪难免有些低落。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最后,谢瑾白还是掏钱,买下了这把“乌啼”。
是不是旧国南桑之物他也瞧不出,上面咒文确非东启文字,只是南桑早已为阮凌国所灭,他也未曾同南桑之人打过交道,匕首上所刻之咒文是否为桑之文字,他自是也不认得,倒是刀刃锋利,瞧着却是不错。
店家说得对,扶风县这样的地方,买把匕首防身确是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