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珣晚上不用睡觉,床上的另一位前半夜属蚯蚓,从规规矩矩地躺在床的半边一直顾涌到蔺珣旁边,紧紧贴着还不算完,还得把蔺珣的胳膊摆好,再把自己嵌进他的臂弯里;后半夜属章鱼,死死扒在蔺珣身上,跟带着吸盘似的。

蔺珣一动他他就吭唧,不动他他就老老实实地扒着。有时候窝着脖子了还会轻轻打出细小的鼾声,跟小猫一样呼噜呼噜响。

被徐伊甸攀着的时候,蔺珣的头疼也会轻很多。

他摸过徐伊甸脖子上的银珠,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直觉还是让他不肯将那项链轻易取下。

昨天晚上他有几个电话会议,挺晚才回房间,当时徐伊甸的确是在床边委屈地蜷成了一个小团。

蔺珣这一侧稍稍一沉,徐伊甸就像是片刻接收到了巨大的万有引力,翻了两个身就开始闭着眼睛摸索,还在梦中呓语:“抱……冷……”

蔺珣身上比他凉多了,但是毫不妨碍徐伊甸手脚并用地贴上来。

可能是被他抱多了,蔺珣习惯性地就护住了他的背,一边拍揉着一边替他拉好了被子。

连十秒钟都没有,徐伊甸就枕着他的肩膀睡沉了。

蔺珣早上起来的时候,徐伊甸一点没被惊动,陷在蔺珣躺过的被窝里睡得极为恬淡。

蔺珣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那种被压麻的感觉记忆犹新。

徐伊甸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没睡好?

蔺珣没再跟陈伯多说,径直走向卧室。

“先生,”陈伯在后面追着,“先生,小先生说想多睡会儿。”

蔺珣扭开卧室门,遮光的窗帘拉得很严,床上隐约有个圆滚滚的凸起。

“真的,别开灯,”陈伯压低了声音,“小先生应该已经睡着了。”

蔺珣看着床上的人形,重新把门掩上了一些,轻声问陈伯,“他中午吃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