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眼底闪过一丝绝望,低下头闷不啃声了。
指证者见此更加得意,昂着头道:“东家,你看分明就是他。你给他机会,他却连哪家医馆哪位郎中都说不出来,可见分明都是他心慌意乱情急之下胡乱编造的。”
朱七猛地抬头瞪向那人,眼底凶光毕露,似要杀人般,唬得那指证者不由往后退了一大步。
葵武上前一步挡在指证者身前,隔绝了朱七凶狠的视线。朱七对上葵武那张充满煞气的脸,也就不敢逞凶斗狠,偃旗息鼓道:“东家,我真没有。那是个游医给的方子,我不知道那游医如今身在哪里。”
这解释当真苍白无力得很,连管事都忍不住冷哼声。
“你也不用害怕,只要确有其事,我们定然不会冤枉你,必然还你清白。”青禾是愤怒,但事情没查清楚之前确实是
所有人都有嫌疑,但也是所有人都没嫌疑。
他是一个工坊的负责人,他说的话对于这些工人们而言就是那坐在衙门里升堂判案的大老爷,一句话就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所以青禾不敢武断行事,只能心平气和道:“我从心底里肯定是信任你的,但事情既然没有定论前,我的想法是你先回家呆几日,等事情查出一个结果我必然还你个公道,你看这样可行?”
朱七就是不行也无法,只能丧丧的回了家。兄弟们和老子娘见他突然回来都问他是怎么回事,朱七也不答,只回了房间把自己独自关起来。
朱母是最了解自己这个沉默寡言的儿子的,就道:“大郎二郎,你们去葵家工坊那边打探打探,是不是咱家七郎跟人家吵起来了。若是,你们给赔礼道歉,和管事说说,咱七郎没坏心,就是人生的性子沉闷,急躁了些,但干活是真的踏实的。”
大郎二郎忙应了就要往回走,他们家七个兄弟只站下四个,那三个都在小时候因病夭折了。
现在三个出苦力,只有七郎在葵家做工,是个再体面不过的工了。前些日子,已经有人打听他家七郎了,把朱母给高兴坏了。毕竟家里四个儿子,尤其是大郎已经三十二了,还没个媳妇,这辈子也许就说不上媳妇了。街坊邻里都背后笑话她们家是一个老寡妇带着一家子光棍,还编排她家风水不好,都鳏。
朱母为此含着一口气,如今眼看着七郎要有出息了,她正欢喜着,觉得这口憋闷就要排出来了,可七郎怎地好端端又回来了?
“哎,大郎二郎,你们等等。”朱母把两个走出大门的儿子们叫回来,进屋从箱底摸出十个铜板,用粗布帕子包好,颤颤巍巍的交给大郎二郎。
“不管谁的错,不要叫七郎丢了工,前些日子才有人家问过的。”朱母苦口婆心的嘱咐道:“这些钱给那管事,求他帮七郎说两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