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嵘:“……我没醉。”
顾钺说:“那就好,我领带刚买的。”
顾九嵘翻了个白眼。
“所以怎么了,”顾钺说,声音不自觉柔和了几分,“又饿了?婚礼上那么多东西不够你吃?”
“蹭下味道而已。”顾九嵘说,微微踮起脚在顾钺颈侧蹭了蹭,确保彼此的气息交融。
顾钺失笑:“你真的不是什么奇怪的物种么。”
“谁知道呢。”顾九嵘懒洋洋道。顾钺几天没和其他人混在一起了,他很满意自己的领地干干净净。
阴影里顾钺看到顾九嵘的黑发在他怀里蹭着,带了些轻柔的触感,真很像某种小动物在表达亲昵。
他心念一动,一瞬间想抱住顾九嵘。
已经有几道视线扫过来了,顾钺这才从那状态里醒来。他扒开顾九嵘,拿出自己的终端:“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给你申请到义工了。”
顾九嵘:“?”
“不是孤儿院和敬老院,你对于他们来说太危险了。”顾钺划出一个界面,“看,接下来你会在街头发传单,宣传城市绿化。”
顾九嵘:“……你认真的么?”
“当然了。”顾钺说,“从后天开始。”
顾九嵘深吸一口气:“你是真的有毛病。”争辩一向无用,但顾钺只要敢让他去,他就敢鸽。
婚礼进行到最后,顾鸣与许檀檀拥吻。
顾九嵘听着那些坚定的誓词,只觉得无趣,根本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任何征程都有终点,不论是朝向另一个星球,还是另一人的心。结局不是死亡便是厌倦。
他打了个呵欠,跟着顾钺回家了。
后天,大白终于滚蛋了,顾钺果然让他去那个该死的义工活动了。
顾九嵘明面上答应,一出门就拐到别处去了。
他不在乎顾钺能通过监视环看到他的位置,反正顾钺很忙,肯定抽不出空来找他,大不了晚上回去说他几句。
他找了许久未见的岑雨。
上次有人借岑雨的名义约他出来,实际是袭击他后,岑雨就很少和他联系了。这次他主动邀约,从岑雨的回复上来说,他应该很惊喜。
但顾九嵘只是少个一起出去的人,而且,顾钺也经常叫人当床伴,他这样也不算过分吧?
这么想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顾九嵘笑了笑,觉得自己确实挺幼稚。
搭乘公交前往餐厅时,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晕车了,但那种虚弱感和晕车并不一样。他出了些冷汗,几分钟里手有点抖。这症状在婚礼那天后,就发生过几次,只是没这次这么严重,他也没有在意。
症状很快就好了。他去到餐厅,仍然是岑雨侃侃而谈,他在旁边听着。
他伸手去拿水杯,突然眼前暗了一下,水洒出来了一些。
岑雨停下话题:“你没事吧?”
“没事。”顾九嵘说。但虚弱感仍然挥之不去,他异常厌恶这种感觉。
随之升腾的,还有不知源头的焦躁和不耐。有个声音在不停告诉他,他应该找个封闭的、安全的、黑暗的角落。
这种念头一直萦绕在心间,让他坐立不安。虚弱并不强烈,但他看上去脸色真的不好,频频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