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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赐娴觑着她摸摸下巴,饶有兴趣地问:“你先说清楚,端午那天究竟做什么去了?”

陆时卿闻言终于看了妹妹一眼,见她绞着手指不答,脸色一沉道:“你嫂嫂在问你话。”

陆霜妤心中苦涩,揪着脸看了俩人一人一眼,哀叹一声道:“……我就是在曲江边碰上个弱质书生,看他被人差点挤下水去,行侠仗义了一把,然后学嫂嫂一样不留名地走了,没想到竟被他追了一路,非问我姓甚名谁,说来日好报答我。”

陆时卿略一挑眉:“然后呢?”

“他跟牛皮糖一样黏着我,我到了府门口还甩不掉他,只好骗他说,我是咱们府的丫鬟,叫红菊。结果……”她说到这里脸色微微胀红,眼看着快哭了,“结果这个书呆子现在天天递信给咱们家小厮,要他们转交给红菊。”

元赐娴嘴角一抽。小丫头这是撞着桃花惹事了啊,难怪不敢跟宣氏和陆时卿讲。

她问:“那红菊是谁?”

陆霜妤更想哭了:“是咱们家后厨帮事的。”身形大概有三个她那么大吧。她估计是瞒不了多久了。

既是说了出来,她也干脆跟兄嫂倒倒苦水,过来拽着元赐娴胳膊道:“嫂嫂,你不知道这书呆子的文章有多酸。说什么,他曾道古之‘贤贤易色’意为大丈夫重德而不重貌,后得人指点,才知自己的目光是多么短浅狭隘。如今见过我,更晓得了当时那位圣贤所言不虚。他说,不曾拿起,便谈不得放下,我是他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想拿起来的人……”

陆霜妤说到这里浑身一抖:“苍天啊,谁要给他拿起来了!嫂嫂,你说这人是不是酸词啃多了?阿兄会跟你说这么酸的话吗?”

她这边苦水吐得滔滔不绝,元赐娴和陆时卿却双双僵着个脖子,在一阵死寂里望向了对方。

这段鬼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