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
“呼吸器……摘下来。”
沈安行费力地呼吸着,对他说:“再亲亲我……好吗?”
“不行……不行,呼吸器摘下来,你不就——”
“……我已经要死了。”
“……”
“有没有呼吸机……都是要死的。那不如……你来摘下来吧。”沈安行说,“你来摘下来……亲亲我。”
柳煦紧紧握着他的手,嘴唇都一阵阵发抖。
“……我不要你死。”柳煦说,“我……”
“杨花。”沈安行说,“我求求你。”
柳煦:“……”
柳煦双手发抖。
过了片刻之后,他吸了口气,最终还是站起了身来,往前凑了几分,伸出手去,摘下了沈安行的呼吸器。
他俯下身,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刻骨铭心又令人痛苦万分的吻。这一吻里,他们彼此都浑身是血。
沈安行曾说会在柳煦生日那天吻他,为此他谋划了很多,因为那是他们彼此的初吻。
他想过晚上去河沿边,或者在柳煦对着蛋糕许愿周围一片黑灯瞎火的时候,他悄悄摸过去亲他。又或者在逛商场的时候拿一把扇子,出其不意地扇子一开过去吻他给个惊喜,再或者偷偷去买烟花,晚上放烟花给他看时,偷偷亲他。
他想过那么多,却独独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柳煦捧着他的脸,亲得浑身发抖,沈安行感受到了。
最后,柳煦松开了他,然后额头抵着他的脸,又一次泣不成声。
沈安行眼皮越来越沉重,他知道,这一闭眼,自己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伸出手,想最后抓住柳煦离开人世。但他受伤太严重,眼前一片模糊,毫无空间感,伸出去的手抓了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