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站在学校大门口,站在老李看不见的地方,忽然又想,七中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他抿了抿嘴,回过身去,伸手勾住在头上绕了四五圈的绷带,摘了下来,在老李看不见的地方,深深地给他鞠了一躬。

柳煦站在一边,见到此情此景以后,他微微一愣,随后就走到了沈安行身边去,也跟着转过头,给老李鞠了一躬。

……

“杨花。”

柳煦伸手把车里的热风打开,一听沈安行叫他,就转头应了一声:“嗯?”

沈安行张了张嘴,想问他葬礼的事。

他想知道自己的葬礼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之前在蒸笼地狱里他就好奇这件事了,但苦于柳煦当时样子不好,沈安行不想挖他心理阴影,一直没敢问。

但今天老李都这么说了,沈安行也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想知道。

尽管这事儿听起来就不妙,他也想知道;尽管这件事几乎没给任何一个人留下好的回忆,他也想知道。

但最终,他还是只叹了一口气,把到了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他还是不忍心去挖柳煦的心理阴影——按照老李说的,柳煦当时在葬礼上似乎闹得很大。

他肯定是最崩溃的那一个。

沈安行的死与这七年的岁月都已经把他摧残成这样了,沈安行本人又有什么必要再去挖他的伤口。

还是算了。

沈安行想。

于是,叹过这一口气之后,沈安行就说:“总感觉他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