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野看着他,又看了看柳煦。

抓到了盲点的柳煦当然不肯放过他,他抱着双臂,见沈安行不回答,抬脚就紧逼了过去,仰着头就往他脸前贴,逼着他跟自己刚,接着说:“我说,你肯定知道为什么吧,不止这个,你肯定连黑无常给你传的话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沈安行被他逼得往后退了半步,缩着肩膀低下脑袋不敢跟他对视,嘴唇抖了半天后,终于倔强地开了口:“我不知道……”

“喔——不知道啊——”

柳煦阴阳怪气地拉长了声音,冷笑一声一挑眉毛,又往沈安行跟前凑了凑,非逼着他看着自己:“怎么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看起来好像知道呢?”

沈安行心里又一咯噔,双肩一缩,头埋得更深了:“……”

沈安行被步步紧逼,欲哭无泪,又突然发觉这么多年过去,柳煦阴阳怪气的本事居然在直线增长。

但现在很显然不是该为了这个高兴的时候。

他嘴唇发抖,不想回答。

他不想让柳煦知道这件事。

柳煦了解他,也当然看得出来。

柳煦太了解他了,只一眼他就知道了——这件事,比他想得更沉重,沉重得甚至难以说出口。

他那冰冷的笑意眨眼间就消失了。

柳煦紧皱起眉来,声音低沉着,似是在警告般叫了他一声:“沈安行。”

沈安行被叫得心里一抖。

他用力地抿着嘴,不肯将真实言之出口。

他不说话,柳煦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