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问沈安行难道就不热吗——但话刚在脑子里有个形,他就慢半拍地意识到,沈安行已经是个死人了。
死人哪感觉得到热不热冷不冷。
柳煦眼角抽了抽嘴唇抖了抖,想说的话最后全变成了刀子扎在了自己心口上。
沈安行无辜地看着他,眨了眨眼。
这个梦里自杀未遂最后死于意外的少年套着大厚棉袄裹着厚棉被,往柳煦跟前凑了凑,似乎是想从他眼底里探究出什么一般,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又很温柔地关切着问道:“怎么了,这次梦到什么了?”
“……没。”
柳煦不知为何有点心虚,伸手扶了扶眼镜,又往后面缩了缩,嘟囔着说:“没有,没什么……还是跟你有关系而已。”
“是吗。”
沈安行也没深究,又直起了身来,说:“不是噩梦就好,要是噩梦的话,你记得跟我说,别一个人扛着。”
“……”
似是被这句话勾起了什么不太好的记忆,柳煦的眼睛里突然有一丝不爽裹挟着一点微不可察的恐惧如流星一般快速闪过。
但他并不想说,于是又欲盖弥彰地伸手扶了扶眼镜,嘟囔着应了句:“嗯。”
说完,柳煦就把这件事翻篇了。他一边拉开棉被,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手机,一边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大半天。”沈安行回答,“你今晚是不是睡不着了?”
“估计是。”
柳煦这么应了一声,也恰好把手机从裤兜里拿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
下午五点。
柳煦打了个哈欠,又伸手挠了挠脸,想了一会儿后,就点开了通讯录,在满篇的人海之中点了“L”,在首字母为“L”的人名之中翻找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