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越想越来气。虽然作为一个凡人,他这个想法很大逆不道,但他现在是真的很想下鬼门关去真正的地狱里,把阎王爷按在地上揍一顿。

他轻轻叹了一声,紧紧握着沈安行的手。

凉意隔着一层布料传到他手心里,沈安行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冰凉又寒冷。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出租车司机回来了。

简单和柳煦说了下事故现场的情况后,司机师傅又忍不住啧啧唏嘘了起来:“嘿,得亏是你问我有没有绕路咱没急着走,不然刚刚指定挨撞的是咱们。看那个架势,肯定得一下把咱撞飞,真后怕。”

说完这话,司机师傅又笑了下,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柳煦抱着沈安行,笑都不想笑,应都没应一声。

司机全以为他是被刚刚的事故给吓的,没再说什么。见柳煦也不再提绕远路的事情了,他就一头钻回了车里,又带着柳煦上了路。

很快,出租车就开到了家里。

柳煦把所有大包小包都拎了起来。他本想扶着沈安行下车,可沈安行怕他被当成扶着空气回家的精神病,非坚持着要自己走。

柳煦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回家的这一路上,沈安行的脚步都飘飘忽忽的。柳煦看在眼里,心里难受得紧。

等回到了家,沈安行就倒到了沙发上。

黏黏一见到柳煦回来,立刻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很不满意地朝着柳煦叫了起来——昨晚柳煦才出了事住院,家里的抽油烟机还很不科学地掉了下来,残骸还没收拾,作为一家之“主”,它当然意见很大。

柳煦无奈,把东西都放下来之后,就把黏黏抱了起来。

黏黏在他怀里仍旧很不满意地叫着,像在骂人。

“知道了知道了。”柳煦哄小孩似的道,“错了错了,我不该去住院的。”

黏黏仍旧很不满意,接着喵喵叫。

柳煦叹了口气,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沈安行。